洛玖

鸽子文手,杂食动物,咸鱼一条并且不想翻身

记忆错乱

    浅蓝的帷幔,楠木的精美的梳妆台,以及一间充斥着花草气息的房间。这便是江南睁眼所见的景象,这与其说是江南的房间,不如说这是哪位少女的闺房更为可信。

     他张了张口,想要唤人,但还带着被烈火烧灼的疼痛感的喉咙跟他闹起了罢工。他缓了缓气息,本欲撑着身子下床,不过或许是之前伤势过重,身体尚未恢复,他的双臂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撑住他的身体重量,倒是帮他整个人摔了下去。

     他想他是讨厌实木的床沿的,嗑的他腰疼。

     许是他这里声音太大,惊动了屋外的人。一位男子连忙将他扶回床上,在其身后进来的是云梦的医者。他记得扶起自己的人是全勋,猜得出这里是云梦,却独独忆不起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。他的这段记忆仿佛被人硬生生的减去,余下的仅有让他难耐的头痛。

     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江南伸手扣住了想要离开的全勋的手腕,颇为吃力的开口。他听见自己的时候都忍不住皱了皱眉,呕哑难听,或许还不如个风箱。

     “你因任务失败受了重伤,被我送来云梦医治。叶掌门让我转告你,你头部淤血未净,会影响到记忆,但不是什么大事。”全勋从一旁侍药的少女手中接过药碗,确认了下温度正好才递给江南。 “你伤了嗓子,尽量少说话。另,你脸上有伤,暂别注意自己的容貌。”全勋将注意事项交待好后才离去。

     都是实话吗…?江南望着全勋离去的背影,抬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处,确是有个伤口。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对全勋的话产生怀疑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全勋守在杏林居的客房外有些焦急地向入口处张望,终于见着那抹熟悉的身影自远处风尘仆仆的赶来,急忙跑到那人身边,与其简单耳语交代了下状况。依照叶掌门之前用入梦术探得的情形来看,这小祖宗怕是记忆出错了。

      江南紧皱眉头望向屋内,似是透过禁闭的门扉见到了那昏迷在床,面色惨白的人。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棘手。

     “看来要拜托叶掌门帮我们个大忙了。”

      全勋怕就怕外一那人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该怎么办,他总不可能被藏在云梦一辈子。

     “你应该知道,你不是当年的全勋,我亦不是当年的江南。很多事…我们除了接受现实之外别无他法。”江南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般低声提醒。

     全勋喉结动了动,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,好在屋内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缓解了他们这边的尴尬,几乎是在全勋推门进去的霎那,江南的身影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  他将地上的人小心翼翼地扶回床上,在听见那人的询问之时眼神躲闪了片刻,选择含糊的概括了缘由,又将话题转向了让那人注意身体上。

      如果他们还在就好了。

      全勋背倚在门上无声叹息。

       江南近日伤好的七七八八了,但他却极少再等着全勋来给他送药。他总是掐着时间点避开全勋。他的直觉告诉他,全勋有事瞒着他,不光是全勋,几乎是他在云梦见到的弟子仿佛都有事情瞒着他,甚至截至今日叶掌门还不准他看自己脸上的伤究竟如何了。

      他记得他是江南,青萍姑娘与叶掌门偶尔的一句“江南”他也听得见。可无论他怎么努力,都回忆不起武当御剑的心法,他甚至发现自己手掌上有着并不应该出现的伤口。那应当是常年用刀一类的武器才会留下的。他从全勋处得到的答案是,自己之前曾把玩过他的双匕,这是那时候不小心划伤的。他隐隐觉得事情的真相并非这样。

      他开始留心全勋的一举一动,明明还如之前般温柔,也和往常一样细心,但是他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,仿佛他面前的“全勋”不应是这样。

      且他近来午夜时分,常能在梦中与一人相见。他虽见不到那人的正脸,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,这个人对他非常重要。而清醒时自己却在记忆中寻不到丝毫与对方有关的内容,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“他如今已经开始躲着我了。”全勋顺了顺垂玉乳白色的鬓毛,有些愁眉不展。在那人伤好之前是出不去云梦的,且云梦就这么大的地方,可他却连那人的人影都抓不到,真是让人头疼。

     “他终究还是察觉到了。”江南呷了口清茶,垂眸看着那叶茶叶在杯中浮沉。突然觉得像极了那人,浮沉在迷雾里,拼命的想要捉住自己之前的记忆。

     全勋不停的抬眼瞄着江南,他不知道江南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,若是换做以前,他断不会如此淡然。

     “全勋…我们就算担心又有什么用…”江南阖目,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。对方不是什么乖巧的病人,在折腾着自己的身体,但他们又有什么办法,他们能以什么身份去担心他人

     江南与全勋…吗?

     江南今日本欲转转云梦的后山,赏赏风景,换换心情,却好巧不巧的在桃源津遇见了全勋。对方虽然背对着他,且离得尚有些远,但那泛着诡异紫光,沾着肃杀之气的双匕于云梦这种宁静的山水之间仍是突兀无比。他刚想转身离去,但略略一转眸,视线之中便闯进了一位白发的道长,眉目入画,唇如朱砂,竟不偏不倚地与其记忆中“自己”的长相重叠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 “江南”的视线一时之间除却那位道长之外再见不得任何事物,天地之大,却好似独剩其一人。

      那人真的是全勋?那他对面的人呢?江南吗…?不对,不对,他的一举一动虽与江南相似,但神态气势绝不是江南!那他呢…他自己呢…是真的江南吗…

     一时间,他觉得头痛欲裂,不由得想抬手抱住头,在抬手的瞬间他看见了自己手上的伤痕,与暗香双匕所留的痕迹真像…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“糟了。”全勋见江南猛然间起身,桌子上的茶杯因他动作太大被带翻,茶渍污了他的衣襟也不在意,也连忙起身,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,见那自早上便不见人影的病号此时正向一旁倒去。他身边的江南先他一步,在那人落地前将人捞回了怀里。 

     发烧了,全勋试了试江南怀里脸色苍白的人的额头,还真是不让人省心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“他虽是受了些刺激,但淤血到底是散了,他关于自己的记忆应当是清晰了。”叶澜用入梦术简单的探了下这后辈的梦境,又从侍女手中接过帕子,亲自为其拭去薄汗。说到底,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。

      江南与全勋二人站在床边行礼道谢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“江南”此刻又在梦中遇见了那个人,不同以往的是,这次他能缓步走向对方。随着他的脚步,他越觉得那人的三千青丝,那人背后的双匕以及那执花的手,都仿佛是自己一般。

    许是察觉到了外人的到来,那人转过身来对着“江南”弯了眉眼,灼灼其华,比那桃花还要耀眼三分。

    在看见那人的那一刻,“江南”便恍然惊觉,原来他忘记的人,一直都是他自己。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一切事件的前由

     当王道再次踏入这个江湖的时候,已是半年之后了。半年时光,几乎什么都变了,昔时的好友已无几人尚在,但几乎又什么都没变,金陵依旧是人来人往,全勋与江南仍旧是待他归来。

    三人寻了处酒楼,躲在角落之中,小聚一番。王道醉意朦胧间下意识地去握江南的手,却被那人不动声色的躲过。他不满的嘟囔了两句,换来了对方有些不甚自在的一句“王道你醉了。”

    一盆冷水当下便将王道的心凉了个彻底,他几乎是刹那间意识到这个人不是他的江南。在这世间能做到语气神态与江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,唯有从小作为影子与江南一起长大的影子,许宴而已。

    王道瞄了眼对面笑的依旧温柔的全勋,带着两分试探的道声“师兄”凑近,不出意外的被那人推开。王道自嘲的笑了笑,与其说这人是全勋,倒不如喊寒风更为合适。

    纵使再像,也终究没有那个感情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日子,王道也不清楚自己是以什么心情与二人嬉笑打闹的。在他的潜意识里认定江南与全勋还在自己身边,但现实里一次次回避他试探的“江南”又逼得他不得不承认,现在留在这江湖里的仅是许宴而已。

    终于…可以解脱了吧

    王道的任务是故意失手的,为的就是想让对方杀了自己,还他一个解脱。

    可笑的是,他没死,还做了场梦,梦中他的南哥还在。但梦最终会醒,他想起了所有的前尘往事,而他的南哥仍是那未归人。

    一如江南到底未等到他的阿道回来一样,王道也终究等不回他的南哥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我的碎碎念:

    ooc依旧是我的,我找不到有关于南勋道的人设…这里关于许宴和寒风的人设也是很ooc的。这篇文从脑洞产生到最终定稿,花了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,我把一个正常的脑洞最终变成了和刚开始毫无关系的样子。而会产生这一切的原因就是我给道哥强行加戏,最终变成了南哥和勋哥都没有出场的余地了(鞠躬)

   我前前后后找了六七个人帮我看文,确认是否写的混乱,能否看懂。截至码完,这是这个脑洞形式的第四稿,我依旧觉得自己的文笔不够表达出我想要的感觉,只能委屈大家将就着看了。这种文风的可能是最后一篇,因为实在是太考验我的脑细胞与我的表达功底了。而不好意思的是,我还达不到。给大家致歉了。

    关于这里出现许宴与寒风的ID是否合适,我有问过娃娃,娃娃可能以为我是想把他们凑成cp了,在这里表示,如果有知晓两位都关于这种同人不喜的,我会马上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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