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玖

鸽子文手,杂食动物,咸鱼一条并且不想翻身

陈年

   帐号卡设定,ooc是我的,私设巨多,人物性格崩坏,人物黑化,渣文笔,勋哥视角

part.1

      上好的檀香木,雕刻精美的暗纹,悲凉的挽歌,看似华丽的一切,却无一不透着凄凉。我望着前方红衣刺眼的王道,喉头有些发涩,有些话滑到了嘴边,又生生被我咽下。

      在我们几人不懈的努力之下,几个月前武当与暗香两大门派暂时携手合作。虽称不上有多默契,但成效显著。可谁也未料在上次江南与王道亲自领命的任务中,暗香的情报会出现差错,致使王道身处险境。情急之下,江南以身挡住了那原本朝王道飞去的冷箭,一箭穿心。

     我带着接应的弟子到的时候,王道正抱着江南坐在地上,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,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,嘴角还竭力扯着一个笑容,但那一声“南哥”喊得让人揪心。我移开了些许视线,这个局面让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  “我没事的,别担心啊…”我见江南勾了个虚弱无比的笑容,安慰着王道,可本欲为其拭去泪珠的手却在中途失力,重重垂下。

      我默默转过了身,不敢去看悲痛欲绝的王道。

      见到萧疏寒的时候我心情是有些复杂的。若没有他的一句“江南各派好友甚多”,可能我与阿道还来不了此处。但也是他一口回绝了阿道想将一柄红尘一并埋葬的请求。我想,他还是不愿自己的得意弟子与暗香再扯上什么瓜葛了吧。武当追求大道忘情,不过因着王道,可惜了江南绝好的资质,不然也不至于连江南的山鹤都一并收走了。

      萧掌门离开前叮嘱守墓人要注意阿道的身体,我对他表示感谢的弯了弯唇角,他却对着阿道微微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 我陪着阿道一直等到人群散去,距离江南出事已过了三天。这是三天来我第一次见阿道彻底释放自己的情感,不再强撑安好。我在一旁静静听着,痛失所爱的伤口不是我可以替他抚平的,我也没有立场去帮阿道抚平。

     王道一身红衣艳若喜服,仿佛当年江南半开玩笑的承诺,阿道若是嫁入武当,他必当十里红妆相迎的日子还在昨日,转瞬之间却已是物是人非。

     南哥啊…

     我闭了闭眼,轻呼出口浊气。

     是我对不住你


part.2

      自下葬之日后,一连半个月,阿道都会前往武当墓园,最开始的时候他会避开人群,于夜深人静的时候独一人倾诉相思,后来他逐渐会于白日前去,但人却沉默了许多。

     我几乎不会与他同时前去,那冰冷的墓碑仿若在无声的提醒着我犯了什么错,扰的我良心难安。

     我伏在案头借着烛火查看锦帛上所记的文字,在拉回了有些飘散的思绪后才将其缓缓靠近烛火,看着它在自己眼前化为了灰烬,复又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,前些时日门下弟子来报,说于一处破庙中发现了泄密叛徒的尸体。

     暗香是杀手出身的门派,每次任务都可能是生命的终结,故门派情报一向以精准著称,更何况事关两大门派高级弟子的任务。事实上,原本的情报确实是没有错,只是我途中调换了内容,而能证明我动了手脚的人与物都已经埋进了土里。

      严格论起,在我的计划里并没有算进死亡这个因素,我要的从来都是阿道一人,而江南毕竟为我的至交,又是阿道深爱之人,我怎么也没算到他会身死。

     我幼年便拜入暗香,暗香弟子少言,而我本身也不是多话之人,所以身旁除了常年作伴的双匕之外再无他物。那时暗香弟子之中一度传我是个小阎王,杀人不眨眼,又从不与人亲近。唯有当时已是大弟子的王道不计较这些,在我被同期弟子围堵欺负时赶走了那帮孩子,对我伸出了手,笑的温和。

     那种感觉就像是我曾在训练之隙偷偷跑去观看昙花绽放一样,从身到心都被惊艳。

     我的武功有一大半都是阿道教授的,外面多彩的世界是他带我认识的。在曾经暗无天日,日复一日机械的训练中,阿道就是我的光,是我的救赎。所以哪怕我身负罪孽,我也义无反顾的想要拥他入怀,想自私的将他一同拉下泥潭,却又小心翼翼的期待着他对我的救赎。

     “我说,人都走了,别看了。”原本半倚在树枝旁的我差点因为这句话摔下树去,稳住身形之后,掌心已经全是冷汗。我今日是隐身前来的,如今此处除却我与那守墓人之外再无外人,可那守墓人并非习武之人,如何能察觉我的存在。

     我观他在江南的碑前燃了三柱沉香,然后就地坐下,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空气说着什么,仿佛他身边有个人在回应着般。

      江南

  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我脑海中下意识的蹦出了这熟悉的两个字,回神时自己已然回了暗香,只是后背已被冷汗浸透。

     我将自己关在屋内三日,翻遍了我所能寻到的古籍,终于寻到了有关于人死之后是否会有灵魂所存的蛛丝马迹。

     若是执念过深之人死后灵魂可留于世…我将书籍扔在了桌岸一处,只觉思绪乱得很。但有一点我很清楚,我对于南哥的愧疚,那一瞬间减轻了不少,许是因为身死而神未灭,犹可供我有所念吧。

     是夜,我再次前往武当墓园,这次我避开了所有的外人,携了坛好酒,靠在冰冷的石碑上。清酒入喉,冷过风雪。

     我其实很想就那么醉了,那样我就可以跟南哥说,自己到底算计了多大的一盘棋,跟他道歉,说自己对不起他,但我没醉,所以这些,都被我和酒一起,悉数咽回。我仅是在那里枯坐一夜,未言一字。

     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,你不知道我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,阿道也不知道你其实尚存于世间 。
       人都有私心不是吗,不然我也不会允许武当的守墓人可以大肆的打听阿道的消息。我知道那是为了江南。
        我没理由与一个死人过不去,毕竟再担心,也已经身死,又能和我争什么。



part.3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来往的医师们脚步匆匆,不停的有被血水晕染的纱布与血水被端出。我靠在外门的一侧静静聆听屋内的声音,手中装有上清方的盒子尖锐的棱角刺痛着我的手心。

     王道前几日瞒着我自掌门处领了我的任务外出,待我发现后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。我救下了浑身是血的王道,一路不敢停歇的赶回了暗香。我若再晚去一刻,或许我带回来的便不是有温度的活人了。

     自从江南出事后王道那柄原本想埋入土中的红尘被他束之高阁。暗香自小休息的功法便是双匕,骤然变为单匕自有诸多不便。王道非但没有给自己一个过渡期,甚至加大了强度,简直是…自虐。他犹如一根绷紧了的琴弦,仿佛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,不仅让他所有的好友担心,更让自己满身伤痕。

     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,可若是你真的前去相劝,那人就只会跟你抿着嘴笑,却就是不肯吐露只言。

     “师兄,你可以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 我轻声道谢,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内。

      躺在床上的男子浑身是常年不见光的惨白,身上爬满了暗红色丑陋的疤痕,更是衬得那略微带着血气的纱布白的刺眼。

      就仿佛一个被人打碎了又小心粘回的瓷器般,充满着诡异的美感,让人在充斥着保护欲的同时又不禁想要毁去。

     我伸手慢慢的抚过他的每一道伤,手指最终停在他的左肩上,缓缓俯下身,用虎牙发泄似的咬那处的皮肉,直到感觉口中逐渐蔓延开的血腥气才松口。这些伤都是他给上的药,他见证了这具骨肉均匀的身体被破坏的全过程,每一道,都是为了江南。

     江南,江南!阿道…我究竟差在了哪里?

     此时床上躺着的男子没了平日里潇洒肆意的样子,狼狈的狠,可是却莫名让我觉得安心。就仿佛般若终于摘下了他的面具,虽无在外的完美但这是独一无二的。

     我为王道拢了拢耳畔的碎发,在其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,阿道,我总会有办法让你接纳我的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

part.4

      “大哥哥,买束花吧。”

      我自五福楼处取了壶上好的清酒,手中还提着特意寻来的江南最爱的糕点,实在是无法骑马,却不想在金陵被卖花的小女孩抱住了大腿。

      女孩长得倒也机灵,一双灵动的眼弥漫着水雾。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拒绝的话她就会当场哭给我看。

     “有栀子花吗?纯白的那种?”

     短短的一段山路我却走了很久,剩下的六十级台阶我走的虔诚。

     我轻柔的拂去了墓碑上的薄雪,将手中的食盒轻轻放下,又为其撑开烟雨调挡住风雪。

     我开口便选择与他叙述阿道的近况,主观色彩浓厚的描述他身上的伤,描述他将自己弄得多累。

      江南那么爱王道,定是舍不得他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下,但自己又无能为力。所以我确信,若我提出要照顾阿道余生的想法,他定不会反对。

     “对不起”

      我抚下肩上的薄雪,郑重的对着墓碑一拜。

      这声对不起一直压在我的心头,今日才敢借此事说出。

      对不起,我害你至此;对不起,惦记着你的恋人;对不起…我还是不敢告诉你真相。

     南哥,你要记得,下一世交友,千万别再遇见我。

     自回暗香后我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王道。后者因发着高烧口齿间含糊不清的念着什么,我附耳听去,多数都是“南哥”。

     我撑在床沿的手猛然握紧,又缓缓松开…轻轻的为其压好被角。我望着王道的睡颜苦笑,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,你个喂不熟的猫。

     王道醒的那日暗香罕见的下了场大雪。我刚自云梦取药而归,入眼便是那熟悉的人立于雪中。只着单衣的样子那么不真实,仿佛随时会如那道长般,羽化登仙。

     我快走几步,将人拥进怀里,双手用力环紧王道劲瘦的腰身,感受着他身上混着冰雪冷冽的兰花香气,心里强烈的不安才稍稍缓解。

     “勋哥…?”王道的声音有着一种久未开口的沙哑,脆弱的后背暴露在他人面前的感觉让他略不自在。

      我定了定心神,终是下定了决心,“阿道,我心悦你…”

     “勋哥…我…对不起…我…”

     “我不奢求你现在会同意,你只要不躲着我,就好。”

     我抢在阿道之前将话说完。我喜欢你,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,若不是我今日冲动,也不会开口惊扰。只要你不对我如避洪水猛兽,我就坚信我可以将你带回我身边。

     “我,我就当没听过。”王道挣开了我的禁锢,匆匆逃回了屋里。

    我抬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,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,就这么看着它融化在我的手心。身体的热量可以让冰雪为之消融,那我满心的热忱呢?是不是也可以将阿道的心捂热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part.5

    鞭子的破空声自我耳边响起,带着倒刺的长鞭轻而易举的划开衣襟,离开皮肤后带起一片皮肉翻卷。我将即将脱口的痛呼咽下,对被我护于身下的王道扯了个虚弱的笑容,示意自己还好。

     暗香的掌罚弟子自幼练得一身浑厚的外家功法,与其他弟子敏捷的高爆发致命不同,掌罚弟子一鞭下去,少说也要躺个十天半个月,后劲大的出奇。就是为了让弟子们铭记教训,不可再犯。

     “全勋,你再三护着他,如今连刑罚都要替他?”关先生带着恨铁不成钢意味的话语混着掌罚弟子凌厉的鞭声而至。

     我身体轻轻颤了颤,深吸了口气才稳住身形起身,转身面对着关先生,咬咬牙,复又重重跪下,“任务是门派交由弟子去秘密完成的,是弟子疏忽大意才让阿道见了去,才铸成今日祸果。若要罚,便是弟子的过错。”

     我见关先生有些气急的从掌罚弟子手中夺过戒鞭亲自动手,而阿道对着关先生深深一拜,恳请先生留情。

     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切实感受到他对我的担心。他终于满心满眼的都是我,以一身伤痕来换这个结果,不亏。

      自那年表白后,我对阿道的关心一如既往,只是把以往很多暗中的关照拿到了明面上来。暗香上下几乎都会与我打趣两句,我都一笑而过。就算别人认可了又如何,阿道从未亲口答应过什么。不过偶尔更深露重之时会有人细心的替我掩上窗,书案的卷宗隔日晨起会被规整的收在案头。我决定帮某个“田螺姑娘”认识下自己的本心,虽说四年都等了,也不差这几日,但总归心里还是急切的。

      任务的责任确实在我。

      前两日我自掌门处领了密令后回屋沐浴,故意将其置于桌上显眼位置。我知道,阿道近日喜欢挑这个时间为我整理桌案。我将内部的内容进行了调换,一向会偷偷替我解决繁琐任务的阿道便真的去了。

     任务的失败,替阿道挡下刑罚,甚至于多少戒鞭我都算在了计划内,唯一的变数是关先生。我没料到她会亲自掌罚。

     二十下戒鞭我着实受的辛苦。若是普通的掌罚弟子,饶是外功再高,于本身武学造诣终是差我一截,再触目惊心的伤痕也不会伤动筋骨,可关先生不一样。

     “弟子多谢先生教诲。”纵使疼的有些神志不清,我却依旧坚持对着关先生深深一拜,额头的冷汗顺势滴落,砸进了血水之中。我能感受到身体愈发的沉重,重到我无力支持,向一旁不受控制的倒去,却意料之外的落入一个熟悉的,带着兰花气息的怀抱。

     “勋哥,我还等你伴我余生呢,你不准有事啊…”

     我听到了呢,阿道。

     我终于成功了,那一瞬间我很想笑,可是我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,最终只能由着意识抽离。

     今年清明时分我撑着身子陪阿道去了武当。因着伤势未愈,所以除却最后几十级必须走上的台阶外,其余的我都享受着阿道的双人轻功。

     上山时不巧正逢春雨,细细密密的小雨黏在身上惹人烦恼。我从守墓人手中接过一柄油纸伞,自然的揽阿道入怀道谢,刻意忽略了守墓人投来的目光。

     阿道还有他的未来,我总不能让他后半生都守着回忆过。

     “南哥,我保证,会照顾好阿道。”

      我郑重的执起阿道的手,一字一顿的跟江南保证。上山时那个守墓人的眼神告诉我,南哥还在。我从未与王道提过江南的事情,且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。人,是要向现实低头的。对吧,南哥?

     我将王道揽入怀中,在其发上轻柔的落下一吻。至此宣告,这个人从今往后,是属于我的。

     我也不记得我从几时起就想如此做,许是那年我初见他的第一眼,便溺亡于他的眸中。

    



       part.6

     “弟子恳请掌门成全。”我跪在掌门屋外执着的请求,即使已过去了两个时辰,也固执的不肯弯一下脊背。

     多年前我曾见王道长跪于此请求掌门成全他与江南。未曾想多年后,我也会为了成全他们二人而跪于此。还真是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…

      “全勋,你为何执意于此。”

      为何执意于此…

      从前年少轻狂,认定了的人就一定要得到,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。可这三年我不得不承认,我永远也取代不了江南。每晚入睡时枕边人口中呢喃的都是另一个人的名字,贴身佩着的是另一个人予他的定情信物,甚至床第之间,思绪不清之际,能闻得从口中溢出的“南哥”二字。

      我拿什么,跟一个死人争…

      “弟子…想还阿道一个清净。”

       话落,我对着掌门虚掩的门扉长叩首。

       阿道生前既以被我拉下泥潭,那我就应在其陨后还他一个清净。

      半晌,才闻得兰花先生低叹一声,道: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我与萧掌门的交谈出乎意料的顺利。他似乎算出了我的来意,在金顶已等候多时。对于我的请求他也是一口答应,这着实让我惊讶了番。这位鹤发童颜的掌门轻轻甩了下拂尘,声音仿若来自天际。“既已放下,便莫再赴前尘。”

      萧掌门什么都算到了,却什么也不阻止,哪怕事关自己大弟子。武当的所谓“天命”是我所不屑的,我一直相信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。我得到的,都是我自己争取的,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天给的。武当的人明明没有一个能超脱这世俗之外,却一个个都不屑于世俗之事。超然如萧掌门,也至今忘不了那少年时的萧声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我取了方软巾细细地擦拭阿道的红尘,漂亮的刀身因常年的对战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,一如其主般,历经了岁月,不复少年光芒。

      阿道走之前留给我的话唯有一句“对不起”,我没有应,一来我本就不曾怨过什么,二来这一切皆为我自己所求,我也算是…自食其果。

      稍稍一分神,手指竟不慎被锋利的刀刃割破。殷红的血珠滚落,砸在刀柄处的道字上,摔的粉身碎骨。我有些慌乱地擦拭,却没有任何作用。冰冷的金属与殷红的鲜血相呼应,透出一种凄凉之景。

     我再去墓园之时带去了阿道那日所穿的红衣,也破例带去了武器。

     我将锦匣轻置于碑前,郑重地燃起三柱沉香,拜了三拜。

     南哥,明日阿道便会过来了,你们自此便可一直厮守。不过…就是武当和暗香要求一切从简,可能要委屈了阿道了。

    我将双匕递给了守墓人,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请他帮我照顾好两位故人。

    那双匕我都交予了武当,一柄也未留下。相见便会想念,想念便是痛苦,莫不如不见不念,亦可不痛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part.7

     

     年代久远的老旧木头在潮湿的空气里散发着一种腐朽的味道。血腥气,雨水的潮湿气息与这腐朽的味道混合交织,构成了一种让人作呕的味道。

     我坐在窗沿处看着一只海东青冲破雨幕飞至我的身旁。我将早先写好的“安好,勿念”的锦帛绑在其腿上,目送着它飞往暗香的方向。

     我面前是瓢泼的雨幕,身后是横陈满地的尸体与一个几乎被鲜血浸染的房间,唯有这窗沿处还算干净。内脏传来的剧烈的灼烧感让我几乎握不住自己的双匕。

     这次的人物对象来自巴蜀,善毒 。我很清楚他们的手段,我亦清楚茶水里有毒,可我还是喝了。我的心早在五年前便随着那个明媚的少年郎一并葬了,生与死与我而言也无甚差别,只是…唯有一事让我放不下。

     我纵身跃进雨中,趁尚未完全毒发之前赶去武当墓园。多年前的那盘棋,也该与南哥阐明了,不求能获得原谅,但求自己心安。

     因着今日暴雨,又恰逢春节前后,所以这偌大的武当墓园唯有我一人。

     我靠在台阶上猛烈的咳嗽,带着肺部切割似的疼痛。待平复下来后大口呼吸微凉的空气,借此来舒缓体内的疼痛。

      武当的台阶若放在平时哪怕我一阶一阶走上去都无所谓,但此时那还剩一半的台阶仿若在嘲笑着我的无力。

     我以双匕勉强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,每一步都仿若有着千钧重。被雨水浸湿的衣衫是冷的,被毒腐蚀的内脏却如沸水般滚烫,如此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使我难耐不堪。

     伴着一道闪电的划过,我再也压制不住翻涌的气血。泛黑的血液自我的唇角、指缝间溢出,顷刻间又被大雨冲刷殆尽。

     我幼时曾听闻古时有圣徒朝拜是为一步一叩,那如我这般一步一泣血之人是否也会如他们般感动苍天?

     暴雨洗得去血腥,却洗不去罪孽,冲刷得去灰尘,却冲不去我心上的尘埃。我自知罪孽深重,算计了好友,算计了同门,算计了师长,算计了恋人,甚至算计了自己。不得见昔日好友,也属自食恶果。但若有来世,我亦不悔。

      

后续

    这场雨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雨后人们纷纷走出家门采买新春物品。万家灯火,合家团圆。而武当山路上,一柄双匕坠地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原本萦绕其上的光芒也随之黯淡,而后,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。

     

我终于把我五一拖欠的费用交上了,之前那个图片看不清所以删了重发了…qwq这个要和上一篇配合食用,把我拎起来抖一抖,你会收获一堆的刀片,嗦以,我更新可能不是什么好事( ・ิω・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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